群體免疫?以色列正在以“光速”達成目標。
1月25日在接受第一財經記者采訪時,以色列外交部東北亞司司長藍天銘(Amir Lati)透露,根據他獲得的最新數據,已經有約30%的以色列人接種了新冠疫苗。目前以色列正以每天20萬人的速度推進接種工作,預期在3月底前就可基本完成全國免疫計劃。
以色列目前已基本完成了對醫護人員、教師、慢性病患者等高風險群體以及40歲以上人群的疫苗接種。從1月23日起,以色列開始為16歲以上的中學生進行接種,由此以色列成為全球首個為青少年接種疫苗的國家。
藍天銘向第一財經記者表示,以色列之所以能夠快速推進疫苗接種,政府機構的提前布局和發達的社區醫療是兩大關鍵。他表示,以色列期待在完成全國免疫計劃后,能夠重開經濟。
同時,他還向第一財經記者透露,以色列會向完成兩劑接種的以色列公民發放“免疫護照”,為他們前往國外旅行和商務交流提供便利。
給青少年接種保障“高考”
從一開始,以色列人口接種率就居于各國之冠。
根據以色列衛生部的最新數據,其國內每百人接種劑量為41.77劑,大幅領先排名第二阿聯酋的22.7劑,以及第三名英國的8.1劑。由于大多數新冠疫苗需要接種兩劑后才能完全發揮功效,這一比例并不代表實際的接種人數比例。
以色列在2020年12月20日率先啟動新冠疫苗接種計劃。總理內塔尼亞胡12月19日在謝巴醫療中心接種了新冠疫苗,成為該國第一個接種的人,這一過程同時在電視上進行了直播。
首批獲得接種的是以色列醫務人員,然后是60歲以上人群、重癥及慢性病患者等高危人群。第二階段接種者主要為教師、社會工作者、囚犯、監獄看守等易感染人群。
在基本完成上述人群接種后,以色列把16歲以上的中學生也納入了接種范圍內。
內塔尼亞胡表示,要在3月底前為所有16歲以上的公民接種疫苗。以色列副總理兼國防部長甘茨(Benny Gantz)說:“教育必須是我們的首要任務,在我們確保教師接種到疫苗后,必須確保青少年能夠盡快回到學校,參加考試。”
甘茨所說的考試是“以色列高中畢業考試”,相當于中國的高考——這場考試至關重要,將決定畢業生上什么樣的大學。此外,由于以色列實施全民兵役制度,大多數青少年選擇在高中畢業后服兵役,所以“高考”的成績還可能會影響到他們在部隊中的分工。
已初見成效
以色列在接種工作上迅速推進,引來了全世界關注的目光。無論是科學家還是普通民眾,都帶著同樣一個問題:即在疫苗大規模接種后,能在多大程度上扭轉疫情。
不過,由于疫苗的有效性要在接種一個月后才能完全展示出來,回答這個問題還為時尚早。
不過,一些初步的數據讓人鼓舞。根據以色列軍事情報局(Military Intelligence Directorate)1月21日公布的數據,自以色列接種疫苗以來,以色列新冠病毒感染率(R值)首次下降到1以下,這表明新冠病毒在以色列的傳播速度可能已經開始消退。
R值是用于確定新冠病毒傳播速度的指標,代表每個感染該病毒的人繼續感染他人的平均人數。
在疫苗接種前的12月11日,以色列的R值一度升至1.3。不過,以色列從12月27日起開始實施第三次全國范圍“封城”措施,可能也對R值的降低有所裨益。“封城”期間,民眾不可離家超過1000米,室內場所禁止10人以上集會,室外場所禁止20人以上集會,關閉配送服務以外的所有商業和娛樂活動。
而以色列最大的醫療機構克拉利特(Clalit Health Services)對20萬名60歲以上接種疫苗和20萬名未接種疫苗的群體的感染率進行了跟蹤比較。在人體接種后的14天內,兩組感染率沒有明顯差別。但此后,數據分化,已接種人群的感染率下降33%。
以色列另一大醫療機構馬卡比(Maccabi)做了相似的跟蹤對比,60歲以上老年人在接種第二劑疫苗2天后,也就是接種第一劑的23天后,感染率比未接種的大幅降低了60%左右。以色列醫療專家表示,上述兩個數據均有統計學上的意義。
雖然在數據上證明疫苗確有抗疫功效,但似乎仍與期待的有所差距。輝瑞公司稱其生產的疫苗在第一劑接種后,有效率約為52%,第二劑接種數日后,有效率會提升至95%。以色列新冠病毒專家阿什(Nachman Ash)因此抱怨說,輝瑞疫苗單劑的效果似乎并沒有輝瑞公司宣傳的那么好。
以色列衛生部長埃德爾斯坦在24日也表示,首劑疫苗并不能立即防止新冠病毒的感染。他還稱疫苗并不是萬能的,以色列人未來還是要長期與新冠病毒共存。不過他也透露,在注射首劑疫苗后,重癥患者和住院人數都明顯下降。
也有以色列專家認為,英國變異新冠病毒或許是疫苗有效性下降的重要原因。
作為應對措施,以色列總理辦公室24日發表聲明說,內閣當天決定自25日午夜起至31日暫停國際航班進出,并關閉主要入境空港本-古里安國際機場,以防變異新冠病毒輸入。
何以快速推進
藍天銘向第一財經記者透露,他自己也已完成了新冠疫苗的接種。第一劑在去年12月31日,并在21天后接受了第二劑的注射,在接受第二劑疫苗后有輕微的副作用,但很快消退恢復活力。
藍天銘表示,以色列很早就開始為疫苗布局,與輝瑞、莫德納和阿斯利康等制藥公司廣為洽談,確保以色列每個人都可以有疫苗打,并且按時發貨。
由于以色列常年處于戰爭威脅之中,由此產生了較強的危機意識和執行力。據外媒透露,為了早日訂購到足夠的疫苗,內塔尼亞胡親上“火線”,在去年秋天就與輝瑞CEO布爾拉(Albert Bourla)互動。
外界甚至認為以色列對于疫苗的追逐,涉嫌”加塞”到了其他國家排隊的隊伍中,以色列衛生部新冠疫苗咨詢委員會負責人列夫(Boaz Lev)為此圓場說:“這不是與其他國家的競爭,而是與病毒的競爭。”
值得一提的是,醫藥公司之所以愿意提早將疫苗提供給以色列,是因為以色列醫療系統聲譽良好,在提供給疫苗后,以色列可以反饋以精確可靠的數據,以供疫苗研發的后續工作。另外,富庶的以色列為疫苗支付了更高的費用,也保證了它能優先獲得疫苗。
藍天銘還告訴第一財經記者,較為發達的社區醫療是以色列快速推進接種的另一大法寶。他說,以色列人接種新冠疫苗,不僅僅是在醫院里進行的,更有很多人是在社區醫療中心中進行接種的。
他說由于以色列主要接種的輝瑞疫苗需要超低溫保存,社區醫療中心在前期做了大量的準備。在疫苗就位后,可以迅速進入到以色列的大街小巷,民眾可以在家門口接種,同時,疫苗接種由醫保全部覆蓋,民眾在接種時不用自己掏腰包,這進一步加強了以色列疫苗的接種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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