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和供應商互相取長補短，每天都在推高標準。現在電視節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有更復雜的視覺效果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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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流媒體平臺不斷涌現，為內容創造了全新的途徑，其中很多是需要高質量視覺效果的節目，從傳統故事大片到高知名度的有線電視連續劇皆是如此。
同時，技術的進步使電影公司能夠更快速、更高效地工作，制片人越發需要使用視覺效果來支持他們的故事講述，無論是創造一個完整的CG生物、展現它的破壞性，還是用數字技術改變實際地點，營造時代感，視覺效果已經無處不在。
近來，漫威系列劇《旺達幻視》的出品對迪士尼來說是一個重要時刻，這是該公司首次嘗試將漫威電影宇宙擴展到其流媒體服務Disney +上。
而保持電影到電視劇的連續性的一個重要環節，就是視覺效果的完美延續。
《旺達幻視》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節目，它的故事情節跨越了幾十年的情景喜劇歷史，劇中美學也與之相匹配。但它成功地將經典喜劇《家有仙妻》式的黑白視覺效果與宏大又有豐富細節的漫威宇宙結合起來，且毫不違和。
圖片來源：Google Images
據該劇的視覺效果主管塔拉·德馬科（Tara DeMarco）說，《旺達幻視》的特效方法并沒有什么不同，因為它注定是為客廳觀賞準備的。「在對質量的期望方面，漫威專題片和流媒體節目的視覺效果被處理得基本無二致。我們都是為一個故事服務的，只是我們的一些故事比其他故事更長。」
「情景喜劇」的視效工作
早期的劇集包含了所有部門之間的合作，但制作設計和特效以及視覺效果為重中之重。團隊會提前商議好，確保盡可能優質地呈現出實用的傀儡戲效果，而后期制作的視覺效果則會對成果進行組合，或者進行增強渲染工作。
傀儡效果其實在電視制作中并不罕見，這實際上是讓演員先在綠幕中進行無實物表演，或是用一些道具來代替需要制作的效果客體，然后再另以CG技術復制或重塑這個客體，團隊通常會用威亞把物體放在場景中。
籠罩西景鎮的「六邊形結界」
劇中旺達施法布置的「六邊形結界」（Hex）的幻化是由每個場景的故事點驅動的。所以當莫妮卡被拉進來的第一場戲，觀眾看到了那堵無形的結界墻。
這設下了一個謎題，目的是為了引起觀眾的思索，所以我們希望它是一個若隱若現的效果，并以未知的方式引領角色，并且使用「電視語言」來呈現。這個規劃是由導演馬特·夏克曼（Matt Shakman）決定的，他來設計場景的大致基調，預設觀眾的體驗。
旺達的結界Hex。圖片來源：Google Images
Hex的每一個變化都是類似的進展，在下一集，團隊想展示旺達對海沃德將無人機飛進她家時被激發的怒氣，所以在這一集的最后把結界被設成了紅色，猛烈明艷的猩紅色，一方面為了展示她的力量，另一方面也顯示出這是個不可抗拒的硬邊界。
在之后的結界設計中，最重要就是要表現出旺達可以利用它自由決定他人在結界的通行或被阻，并且改變周圍客體以適應西景鎮的特點。
「而每次我們在制作Hex的時候，我們只是確保它是由老式顯像管電視的陰極線和像素化，以及大量酷炫的RGB色差效果組成的，這樣你就可以看到顏色分成三種，就像老式的特麗瓏（Trinitron）標志一樣。」德馬科補充說，讓Hex在前幾集保持一定的神秘感是很重要的，「我們的想法是不要讓它太過于花里胡哨了。」
「大場面」的誕生
所有的大場面都是先從劇本的鉆研開始，然后是效果的「預視覺化」。所以所有這些場景都有一個演變過程，這樣后期團隊就能對工作有一個概念。一旦團隊完成了一個預視化場景，并且得到了導演的認可，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對每個場景進行分解，并嘗試找出哪些部分可以用人或布景來捕捉，以盡可能地保持觀眾視覺上的真實。
然后下一個階段就是考慮可以用CG來增強哪些部分，或者哪些部分可以從人開始，是否可以做一個數字的雙重拍攝。
后期團隊的終極武器是全CG場景。他們想要盡可能多的真實場景和鏡頭內的畫面，這必須是漫威宇宙的大殺器，所以威亞讓演員飛行的場面確實很多。團隊在圖書館的布景中用威亞吊起了幻視，在綠幕布景中讓旺達也飛了起來，但團隊依然以盡量用實景和實物來獲得基本元素為原則。
綠幕中吊著威亞進行拍攝的演員。圖片來源：Google Images
除了各種大場面，幻視這個角色本身就是后期制作最引以為傲的作品。
Disney +幕后紀錄片《集結》播出之后，人們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他有一張CG臉。所以后期制作能夠跨越好幾個時代、運用好幾套造型來展現幻視的經歷——死去，蒼白，然后在手術臺上被作為機器分解而支離破碎，或是展現情景喜劇中各式各樣的情感。
圖片來源:TheVerge
視覺效果背后的行業驅力
在Netflix和Disney +之前，有線電視的主要競爭對手是專業頻道HBO，該頻道一直試圖模糊電影和電視作品之間的質量界限，能夠做到這一點，很大程度上在于愿意擁抱和推動技術的發展。
HBO后期制作高級副總裁辛西婭·卡奈爾（Cynthia Kanner）表示：現在每部戲對特效的需求越來越多，以前有些節目是重視覺效果的，在《硅谷》的半小時內會有多達103個特效鏡頭，「技術讓做視覺效果變得更容易，所以這也是電影制作語言的一部分。」
注重特效的節目《硅谷》。圖片來源：HBO
不斷增長的需求提高了視覺效果的質量。「這是100%質量驅動的，它提高了不少門檻。」阿德里安·德·維特（Adrian de Wet）說，他是Apple TV+第一季《看見》的視覺效果主管。
「觀眾有極高的標準，我們作為藝術家和內容提供商也是如此。觀眾和供應商互相取長補短，每天都在推高標準。現在電視節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有更復雜的視覺效果鏡頭，更具有電影風格。」
電視是一種創新視覺效果的媒介。頂級視效公司Framestore的人員表示，「你可以很容易地做一些在大型故事電影上可能無法做到的事情，甚至在1996年的迷你劇《格列佛游記》的中，我們就開發出了一套動作跟蹤系統，如果不是在迷你劇的背景下，擁有所有的技術，這一切很難達到。目前電視領域有很多創新的工作在進行。」
《權力的游戲》樹立了高端視覺效果的黃金標準。「在很多情況下，我們是在推動視效行業生產一些新的工具或方式，讓我們能夠制作這部劇。在這方面，更多是為技術設定步伐。」
《權力的游戲》中的特效龍。圖片來源：HBO
蒙特利爾銀行資本市場預測，Netflix的內容支出將從2020年的173億美元增加到2028年的263億美元。其中很大一部分支出將用于CGI，《而全球動畫、VFX與視頻游戲行業：戰略、趨勢與機遇（2020-2025）》報告指出，特效占制作成本的比例在20%-25%之間。報告還估計，2019年動畫和VFX內容的流媒體市場規模為35億美元，并以每年8%的速度增長。
Netflix的視覺效果和虛擬制作總監安迪·福勒（Andy Fowler）說，「我們的內容可以提高要在電影公司影院發行的視覺效果的標準，例如，如果沒有圍繞面部捕捉和深度學習的新思維，《愛爾蘭人》就不可能實現，而正是Netflix打開了一扇門，讓工業光魔公司（ILM）在這一突破性的工作上執行。當然，視覺效果的持續進步為我們整個系列和專題內容帶來了更高質量的作品。」?
由Netflix制作的劇集《副本》中的特效場景。圖片來源：Netflix
流媒體驅動的「雙刃劍」
當然，「好日子」不會永遠持續下去。
制作《蟻人》的特效公司Rodeo FX的執行制片人表示，有了流媒體，工作機會與日俱增，挑戰隨之而來。Netflix、亞馬遜、Disney+、Hulu和Apple TV+制作的原創內容超過了傳統工作室。「這種指數級的增長，意味著我們需要找到不同的商業模式。我們需要投資于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使很多流程自動化，我們正在研究不同的渲染軟件。目前的趨勢是把一些活外包給更便宜的地區，發掘更多可用的勞動力。」
「但即使這樣，人手依然緊缺，人才流失現象也很嚴重。視覺效果的需求只會越來越多，在Rodeo FX，我們一直在利用研發來尋找更好、更高效的工作方式，所以我們擁有的人員和技術都會有足夠快的速度來制作內容。」學術思維方式需要改變，HBO媒體與生產運營高級副總裁史蒂芬比爾斯（Stephen Beres）指出：「這是整個行業的問題，在行業入門之處存在人才真空的問題，我們正在做的一件事是在教育上投入大量資金，以試圖幫助專業培訓理解，當今行業所需要的不是傳統的文科電影學校概念，而是專注于工藝的課程。」??
對于視覺效果行業來說，現在就是要抓住時機。流媒體的興起帶來了令人興奮的行業時機，有更多的創意機會，新的故事種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對電影人和他們的創意伙伴提出了更大的視覺挑戰。劇場體驗在不斷發展，流媒體體驗也在不斷發展。作為行業的管理者，人們需要共同努力，確保這些變化不會對行業的經濟產生持久的影響，這樣我們就可以轉而關注目前令人興奮的技術進步和創意機會。
如果要展望技術的未來，視覺效果行業將隨著實時渲染，人工智能和虛擬制作方法的激增而發生轉變，5G更是帶來了新的機會。在未來，隨著視覺效果的發展，演員的戲路和角色或許將不再受到出演年齡的限制，而逝者的熒幕重生也在技術上日漸成熟，這個行業的價值將不斷增長，人才培養也會進入新的階段，當然，新的挑戰也在迎接著它。
譯者 | 應佳眠
編輯｜盧楓
原文來源 | The Verge;VFXVoice
原文作者 | Andrew Webster；Trevor Hogg
原文發表時間 | 2021.3.22;202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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